這是發生在日本迫害天主教徒年代的故事,大約是在西元1630年左右,洛特里哥(司祭)等人不願意相信自己尊敬的老師費雷拉,會因受不了酷刑而背判教會,為了尋求真相,且懷著要到天主教受到迫害的國度偷偷傳教的熱忱而到日本,到達之前,他們在澳門找到了個性懦弱的日本人吉次郎跟著他們同行,吉次郎雖身為天主教徒,但為了生存,曾經多次棄教、踐踏聖像、對著聖像吐口水,甚至最後出賣了司祭,當他在司祭面前以痛苦的聲音說出:我天生就是弱者,上帝卻要我模倣強者,那是毫無道理的。..如果我早生十年,說不定我會是個好的天主教徒....當時司祭並不憐憫他,覺得不管遭遇到什麼,信徒都應該要相信神,不能離棄祂。 

一開始司祭打定主意,不管最後遭遇什麼可怕的事,他都會相信神,甚至為此殉教都會無怨無悔,但看到信徒一個個犧牲的過程中,他一直希望神能指引他,讓他相信殉教是正確的(不管是自己還是信徒),但神除了沈默還是沈默,為此他曾經有過是否沒有神的存在的懷疑,但信仰使他沒繼續想下去。 

雖然如此當他認為自己最後的時刻來臨時,內心還是驕傲的,在關著他的小房間內,他覺得和之前關在此的那些人有某種程度的交集,他並不孤單,只是外面傳來牢吏的打鼾聲,這樣的對比使他感到好笑且憤恨,但當已棄教的費雷拉告訴他那不是鼾聲,是信徒受到酷刑的呻吟聲時(甚至是已宣佈棄教的信徒),他內心震撼是無與倫比的,尤其當他知道只要自己棄教,他們就能得到救贖時,在那一剎那他了解原來為此而棄教的費雷拉才是最痛苦的人,最終他也屈服了。 

司祭和費雷拉一樣成了被歐洲教會所唾棄的判徒,但司祭終於了解像吉次郎這樣的信徒,或許並不全然是他的錯,出賣耶穌的猶大內心說不定很痛苦,也體認到了,在平安無事的地方談的神和被迫害的地方的神是不一樣的,而且神並不是沈默,而是一起受苦。 

遠藤周作的書會讓教會非議吧,但那可能也是許多人的疑問,只是一直沒被拿到台面上來討論,沒遇到的人可以很自信的說,我絕對不會判教,但當身處在,只要一個踐踏神像的動作,可以救活很多人的情況下,當真要為了形式上的敬愛而不見他人的痛苦,應該是棄教的人更能懂得神的愛吧!因為基督也會為了人們而棄教的! 想到九歌國殤裡那些祭祀的活人,在讚嘆戰死的將士們是,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的鬼雄的時候,並不知道那些將士的魂魄,是否真的首身離兮卻仍心不懲,因為這是活著的人說的。 

因為深河,我又讀沈默,但沈默的年代要比深河早,所以相較於深河裡遠藤周作認為神無所不在的想法,在沈默裡仍然只是質疑形式上的規範是否真的有那麼重要,讀沈默是要比深河沈重多了。

 (05/31/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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