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在說卡夫卡,有的說生活好卡夫卡,有的說某本書好卡夫卡,而知名作家也都沒有停止過評論卡夫卡,我最近挺喜歡的一位美國作家保羅。奧斯特則被稱為「穿上膠鞋的卡夫卡」(但為何是穿上膠鞋丫^^a),不過說到使卡夫卡聲名在台灣更上一層樓的原因,日本暢銷作家村上村樹那本「海邊的卡夫卡」大概功不可沒(對村上的書沒輒的我還是沒看過)。

於是對卡夫卡的興趣越來越濃厚,我也想開始認識卡夫卡,首先認識了「城堡」的k,也很慶幸現在才遇到卡夫卡,若早個幾年我肯定會被卡在城堡裡動彈不得。 

「卡夫卡變形記」或譯為「蛻變」,因為他是短篇,又很寓言化,很適合作為認識卡夫卡的第一本書,「...只要社會不停往前邁進,一個人漸漸成長,遲早會與卡夫卡作品中的自己相遇...」正文前一篇簡介卡夫卡生平的文章如此寫著。 

在這個不確定的年代,平穩固定的生活還是為多數人所羨慕,尤其擁有一個不愁吃穿的固定工作,就不該再抱怨,否則會被批評為不知足,然而也是這種日複一日大同小異的生活,很容易就讓生活陷入無窮的迴圈之中,彷彿生命就只是在起床→上班→下班→睡覺→起床之間循環,模式固定得好像電腦程式在跑。 

在「卡夫卡變形記」中或許變成蟲的格勒果只是脫離了迴圈,脫離迴圈以後的格勒果思路更清晰了,只是一個人不再以社會、家人肯定的形態活著,那他就只能被排擠、被漠視和被嫌惡,直至回復或消失。

古代的俠士決定浪蕩天涯的時候最常說的一句話是「天下之大,自有我容身之處」但當一個人渴望自由卻又放不下牽絆,那即使大如天下亦無處容身。 生活的壓力,和不得不接觸卻無法深交的複雜人際關係,也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但為了生活還是得折腰。

「...這些人(指同事、朋友、上司等)不僅沒有來幫助他和家人還從此變得無可親近,格勒果看到他們從眼前消失,心裡很高興。」(p.82
)如果有一天生活可以不用再應酬,真會活得較自在吧! 

當母親跟妹妹說希望保留格勒果房間原貌,以便那一天他回來可以跟以前一樣,聽到母親的話格勒果驚覺
「....過去兩個月以來,完全沒有與人直接對話和單調的家庭生活一定使他精神失常了,否則他不會這麼希望房間沒有家具...他真的希望這個房間變成空空洞洞的巢穴,讓他可以不受阻礙四處爬行,卻在同時抛棄了所有曾是人類的記憶嗎?他確定已達到遺忘的邊緣,唯有久未聽見的母親的聲音把它拉了回去。」(p.68) 

變成蟲的格勒果內心還是跟以前一樣,他想親近家人,渴望被家人了解,但在家人眼中他卻只是一隻巨大噁心的蟲,沒人知道或想去了解他需要什麼,最後甚至覺得,留他在家已是天大的恩賜了,又怎麼可能站在他的立場著想。

「久病床前無孝子」是現代社會常見的悲劇,何況他連人都不是了。 家人的關心是最佳的療藥,絕對可以挽回一顆已快迷失的心,但家人的無情卻也是最傷人的利刃,「終於解決了」這是格勒果聽到家人說的最後一句話,門在身後關上,並且上了鎖,於是格勒果再也不能動不想動,當晚他就讓自己從世上消失了。

令人難過的是,當格勒果變成蟲的時候,他們的家總是窗戶緊閉,生活在愁雲慘霧之中,而當格勒果死去之後,家人們重新思考生活的方式,也重新開始看似有美好未來的新生活。 

當然我們都有可能是格勒果,一方面我們大概也是格勒果的家人之一,我們容易犯了在外面對別人太好,卻吝於給最親愛的家人一個笑臉的毛病而不自知。 

「如果他是動物,音樂怎會使他如此陶醉呢?他覺得眼前似乎敞開了一條路,通往他所渴望的陌生食糧。」(p.89) 
不管如何,人世間仍然有許多美麗的事物可以使心靈有所寄託、壓力有出口,只是必須自己去尋找。

「看不見的,是不是等於不存在,記住的,是不是永遠不會消失?」

一直很喜歡幾米這幾句話,許多永恆不變的東西,只是我們看不見或忘記了,其實他一直存在著,等著我們發現他。 

此書另外收錄了兩個短篇「飢餓藝術家」和「巢穴」(容有空再述^^) 

以上個人小小心得,最後要說的是 ---
「很高興認識你,卡夫卡!」

07/11/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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