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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到1945年間,波蘭從和平安定的生活,歷經戰亂的摧殘,最後等待著的是已如廢墟般的家園重建工作,以華沙動物園園長姜恩。札賓斯基和其夫人安東妮娜為中心,動物園延伸而出的地方為背景,黛安。艾克曼以他如詩的筆調,緩緩述說這一段時期的歷史,全書都是事實的描述,卻比虛構的小說更加扣人心弦,讓讀者隨著書中的動物(含人類)一起經歷一場由納粹主導的浩劫,感受歷劫的緊張刺激和傷痛,還有苦中作樂以及劫後餘生的喜悅。

在戰爭之前,動物園隨時都熱鬧非凡,而當戰爭的號角響起,人們不只時時刻刻得擔心落下的砲彈,民生問題也急待解決,動物園則在戰爭還沒全面開打之際,已先因權力掠奪和無謂的獵殺,變得空蕩蕩,即使如此,目睹動物被擊殺的園長夫婦心碎之餘仍想盡辦法讓動物園以別的方式存在,有名無實的動物園維持了下來,並發揮其更大的功能,幫助了許多被追緝的同胞。

「如果我不說出秘密,秘密就是我的囚犯;如果我說出秘密,我就成為它的囚犯。」叔本華 (P.237)

在德國納粹完美種族的制度下,大量猶太人和波蘭人遭到殺害,在這個草木皆兵人命有如草芥的時期,動物園收容了許多輾轉而來的「客人」,姜恩是波蘭地下軍的一員,安東妮娜對於丈夫在外的行動幾乎全然不知,但暗自擔心之餘仍全力支持,做為他的後盾,並負責安頓暫住的人,維持他們生活所需、安撫他們的情緒,客人來來去去,稍有不甚洩漏風聲,都是攸關性命的危機,但在這個到處是秘密的動物園長住所,幾年下來奇蹟似的事跡居然沒有敗露,實在不可思議,因為就算只幫助一人逃脫,都必須仰賴許多人的配合掩護,即使只是視而不見。

而收留在屋子裡的不是只有人類,「動物客人」也一直絡繹不絕,也因為這些動物的種種可愛行徑,讓眾人的情緒在苦悶的日子裡可以找到一些出口,某個客人(狐人)就曾說過:「這房子真正是瘋狂,你們為人取了動物的名字,又把動物取了人的名字!我根本不知道你們說的究竟是人還是動物。」(p.200)

或許園長一家要比別人幸運,因為幾年的戰爭,他們雖然有驚卻無險的渡過(夫妻兩從所照顧的動物身上學來的許多偽裝、虛張聲勢、以及臨機應變的能力,不可謂幫助不大),但在人人自顧不瑕之餘,他們還能盡力助人,實在值得敬佩,在動物園的屋子裡,人和動物的交流,人和人之間的情誼,以及動物間的互動,處處存在的光輝,在在令人動容。

透過黛安。艾曼克的描寫,這一段悲痛的歷史別有一番詩意的沈重,雖然生活苦悶,但仍時有笑聲,雖然戰火無情,但人間卻處處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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